妃里宁央

圣诞特辑下

“妈，我们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她是我女朋友，我喜欢她！”

　　凌七七说完这句话之后，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

　　凌妈妈挂在脸上的笑意还未淡去，就被这惊天之言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啪嗒！”一不留神，手中的筷子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声响，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生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刺眼，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有的这种荒谬的想法。

　　她的面上阴晴不定，三人对峙许久，一言不发，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凌七七，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天底下这么多男生，为什么偏偏要去喜欢一个女生。

　　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爱情呢！

　　她到底没忍心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盯着凌七七看，内心却迫切希望凌七七只是在开玩笑，在逗她玩。

　　她相依为命的女儿何时产生的这样可怕的想法！

　　看着自家老妈露出这样的神情，凌七七早已意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却还是有些许诧异，老妈竟然没有大发雷霆骂她一顿。

　　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正色道：“妈，我是认真的，我很清楚我喜欢女生，我喜欢她！”她与比比东对视一眼，将彼此的手握得更紧了。

　　比比东坐在一旁观望着这一切，回握凌七七的手，她也是从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她与柳二龙真的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柳二龙游刃有余扮演着凌七七的角色！不！或许是她原本就是凌七七，只是如今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

　　“我要好好想想我们去度蜜月的地方！”

　　“什么是‘度蜜月’？”

　　尘封的记忆又再次被唤醒，凌七七多年前说着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终于有迹可循了。

　　很奇怪，得知真相的比比东，这一次没有丝毫的愤懑，也没有气凌七七一直骗着她，她在这一刻只有满满的心疼。

　　心疼凌七七为了自己留在不属于她的世界，心疼她不顾一切的爱着自己。

　　她握着凌七七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与她相视而笑，随后站起身转头看向凌妈妈，双手作揖向她行了一个礼。

　　“阿姨，今日我来得匆忙，未备什么厚礼，实在是有些失礼了，但我与七七是真心喜欢彼此的，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凌妈妈：“……”

　　凌妈妈淡淡的看了比比东一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菜凉了，快吃饭吧！”凌妈妈弯腰将地上的筷子捡起，用纸巾擦拭干净，在桌子上重重敲击了两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自顾自夹起菜吃了起来。

　　凌七七：“……”

　　她搞不懂妈妈这是什么态度，却也无可奈何，心里想道：只要老妈不把我赶出门就好。

　　凌七七想通了，便开心的给比比东和凌妈妈夹菜，可她们二人却是少见的沉默下来。

　　饭后，凌七七本想先把比比东安定好，先安抚她的情绪，怕她在陌生的环境不适应，却被凌妈妈叫住了，“七七，过来帮我刷碗。”

　　“好，妈，我马上就来！”转头应着凌妈妈的话，又接着对比比东说道：“你先回房间，我马上就回来。”

　　比比东颇有些难为情，她抓着凌七七的手道：“要不我也去帮阿姨刷碗吧，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不好意思一个人待房间。”

　　“扑哧!”凌七七被比比东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乐不可支道：“我怎么能让老婆大人干这种粗活呢，你只要美美的乖乖的待在房间就好，我马上就回来。”

　　“好，我在房间等你。”

　　厨房里，

　　说是让凌七七来刷碗，压根没让她动，凌妈妈默默刷着碗，良久才道：“七七，是不是因为妈妈离婚一个人带你的缘故，你才会喜欢女人。”

　　一听到妈妈曲解自己的意思，凌七七连忙道：“妈，你说什么呢？从来没有因为谁，也不是您的原因，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我就喜欢她，只爱她一个，我不是因为喜欢女人才喜欢她，我是只喜欢她，恰好她是女人而已。”

　　她挽着凌妈妈的手接着道：“妈，你就答应我们好不好，我们是认真的，我这辈子只要她，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嘛！”

　　“你见过她的父母吗，她的父母也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她……”凌七七有些迟疑，比比东在这里举目无亲，好像在斗罗大陆里也没有提到她的父母。

　　凌七七想了想道，“妈，您不用担心，只要过了您这关，其他都不是问题。”

　　******

　　房间里，

　　比比东一进房间就开始观察起这间房，目光最后定格在一本相册里，她开始翻看相册里面的内容。

　　一张张朝气蓬勃，神采飞扬的照片，刻画着凌七七的一生，从孩童时期一路长成妙龄少女。

　　阳光的笑脸一直都在脸上洋溢着，比比东喃喃道：“原来她一直都这么爱笑！”

　　“你在看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凌七七已走进了房间，却看到比比东翻看着什么正看得入迷。

　　“在看你的照片！”比比东想也不想就答道。

　　凌七七忐忑道：“比比东，你都知道了？”

　　“嗯！”

　　一直悬在心里的答案终于得到了证实，凌七七偷偷看比比东的脸色，见她没有动怒，壮着胆子开口道：“比比东，如果我们回不去斗罗大陆的世界，你会不会和这副模样的我在一起？”

　　比比东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凌七七，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微笑道：“会，因为你就是柳二龙，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你就是与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是与我经历一切的柳二龙，无论你是凌七七也好，是柳二龙也好，只要你还是你，我都会爱你。”

　　“你不气我一直瞒着你吗？”凌七七握紧比比东的手，嗓子有些哽咽。

　　“我相信你有不能诉说的理由！……七七！”

　　“七七，我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比比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凌七七的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

　　“比比东！……我爱你！”凌七七扑到比比东怀里紧紧抱着她。

　　“咳咳！”凌妈妈站在门口猛咳嗽。

　　凌七七：“……”

　　比比东：“……”

　　凌七七和比比东听到声音立即分开了彼此，比比东手足无措站到一旁，凌七七更是委屈道：“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凌妈妈无奈到翻白眼，“我敲了，是你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见别的人，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妈！”凌七七急忙跑到凌妈妈身边，嘟嘴撒娇道：“妈，您不是都不反对我们了吗？您现在过来干嘛？”

　　凌妈妈戳了戳凌七七的额头，没好气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现在不能来你房间了吗？”

　　“哪敢哦！”凌七七抱着凌妈妈的胳膊低下头。

　　“小薇，你过来一下，阿姨有件东西要给你！”凌妈妈向比比东招了招手。

　　凌七七却比任何人都好奇，率先开口道：“是什么，我也要看！”

　　“去去去，这是给小薇的，你凑什么热闹！”凌妈妈牵过比比东的手，出了房间，顺便把凌七七关在房间里。

　　凌七七：“……”

　　她摸了摸被门撞到的鼻子恨恨的跺脚道：“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我看是有了媳妇忘了女儿才对。

　　凌七七气鼓鼓坐到椅子上，过了会她实在好奇，又去开门扒出一条缝偷看。

　　门外，

　　“阿姨，您这是？”比比东有些吃惊，出了房门，凌妈妈就给她手腕戴上了一只碧玉手镯。

　　那手镯很漂亮看起来也很贵重。

　　凌妈妈拉着比比东的手，晦涩难明，愣了好久才道：“这是七七姥姥给我的嫁妆，我把它转赠给你，七七是我唯一的女儿，她特别喜欢你，她从未对别人如此上心过，有你是她的福气，我希望你们能长久的在一起，不离不弃，七七……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她惊慌失措背过身抹去眼泪，又转回来看着比比东：“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看着这一幕，凌七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喉咙发酸，有些哽咽。

　　“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珍惜和对待七七的，不会让她受委屈。”比比东无比正色道。

　　腕中的手镯发出碧绿的光，照得比比东的脸色明明晃晃。

　　凌七七忍不住冲了出去，扑到凌妈妈怀里，“老妈，你干嘛这么煽情，我眼睛都哭肿了。”

　　凌妈妈拍着凌七七的背苦笑不得：“都多大了，还撒娇。”

　　回过神来，凌妈妈问了句：“对了，小薇，你是哪个学校来着，我瞧着你比七七大少许，应该大两三岁吧，这个年纪……”

　　凌七七：“……”

　　比比东：“……”

　　两人对视了一下，凌七七不能自家老妈说完抢先开口道：“妈，她20岁，在京大上学。”

　　凌妈妈：“……”

　　比比东：“？”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凌七七，比比东一脸懵逼，凌妈妈更是瞪大了双眼。

　　“我在问小薇，你不要插嘴。”

　　凌七七怕比比东会漏出破绽，牵着比比东的手就往外走，“妈，我跟小薇出去逛逛，您自个在家哈。”

　　******

　　“柳二龙……七七!”比比东任凌七七牵着她，犹豫了好久，还是不习惯叫七七这个名字。

　　“没关系，比比东，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要有顾虑。”

　　凌七七一路牵着比比东，来到一座天桥，对面是一处商场，天桥下摆着两个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圣诞礼物，还放着圣诞歌。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她搂着比比东热情的向她介绍：“今天是圣诞节，那里挂着很多礼物的树就是圣诞树，你要不要下去看。”

　　“七七，我……有点怕!”这个世界对比比东而言太陌生了，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别怕，我保护你。”凌七七执起比比东的手，将唇凑了上去。

　　视线又渐渐抬起，深情地望着比比东，现在的她脸有些稚嫩，但美艳依旧，还是美得不可方物，还是时刻牵动着她的心。

　　看着比比东的粉嫩红唇，她好想亲上去，可是她知道比比东还没适应她这张“凌七七”的脸。

　　她纠结着，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七七，你怎么了？”比比东瞧着凌七七望着自己鼓起腮帮子，又唉声叹气，不由将她搂在怀里关切问道。

　　凌七七埋在比比东怀里，闷声道：“我，我想亲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好过分，满脑子都是……要占你便宜……”

　　“扑哧!”比比东的笑声从凌七七头顶传来，“我以为什么事，我们是爱人，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在纠结什么？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她将凌七七从怀里拉起来，伸手抚摸她的眉眼，要将她眉毛抚平。

　　“可是，我现在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一张对你而言无比陌生的脸。

　　“可这就是你，不是吗？”比比东捧着凌七七的脸，微微低下头覆上自己的唇。

　　她无限温柔咬住凌七七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

　　凌七七被比比东吻得大脑一片空白，片刻间心弦微颤，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唔!”凌七七轻轻推开了比比东，她牵着比比东的手，十指紧握，迫不及待要带比比东去一个地方。

　　“走，比比东，我带你去逛超市。”

　　来到超市之后，凌七七的脸便红得滴血，她装模作样去零食区买了一大堆零食，把比比东支去收银台那里排队，自己在口香糖货架那里挑挑选选。

　　结账的时候，比比东看到凌七七丢了几个粉色小盒子进去，不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凌七七的脸愈发红得滚烫，“咳……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比比东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回到家后，凌七七把几袋零食放到客厅里便把剩余的东西偷偷摸摸放到自己房间了。

　　凌七七的房间是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她让比比东在主卫生间洗澡，自己去客厅里的浴室洗，一路上紧张忐忑，比平时洗澡快了十分钟出来。

　　“妈，我们睡觉了，您没事别去敲门了哈。”为了预防万一，凌七七特地把凌妈妈从睡梦中叫醒，千叮咛万嘱咐的提醒她别去自己房里。

　　凌妈妈不耐烦，狠狠拍了她的手骂骂咧咧道：“神经病!赶紧滚回去睡觉。”

　　得嘞!

　　凌七七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刚一开门，脚步就顿住了，脸色煞白。

　　比比东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着浴巾擦头发，一手拿着一个粉色小盒子，专注的看，薄唇轻启念出了上面的字：“指\套？指\套是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凌七七快速关上了门，走到比比东身边，着急道：“嘘，小声点，别被我妈听到了。”

　　比比东：“……”

　　好像你的关门声比较大。

　　“这是什么？”比比东无所谓的耸耸肩，把粉色盒子丢给凌七七。

　　凌七七随意丢在一旁，殷勤的过去给比比东捏肩，“待会再说，我先帮你吹头发。”

　　服务到位，老婆就能乖乖做“枕头公主”了，凌七七美滋滋的想。

　　吹风机的“翁嗡声”和吹来的热风又把凌七七的心弄得痒痒的。

　　“七七，这个世界太神奇了，竟然有电这种东西。”耳畔响起比比东的声音。

　　凌七七一顿，心思收了回来，盈盈浅笑道：“等明天我再陪你出去逛逛，让你见识见识这里的风貌，也不比武魂城和天斗城差。”

　　“我们还能回去吗？”

　　“你……想回去？”

　　“嗯!”比比东沉默了好久才道。

　　凌七七：“……”

　　她眼神黯淡，失落了一瞬，随即又想开了，开心道：“等我想想办法，我一定会找到回去的办法，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你在哪，我在哪。

　　“对了，那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指\套是什么意思？”比比东又翻起袋子拿出几盒指\套。

　　凌七七：“……”

　　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

　　凌七七丢下吹风机，将比比东横抱起来，笑得讳莫如深：“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把比比东抱到床上正要扑上去，却扑了一个空。

　　凌七七一愣，呆呆的看着滚到一旁的比比东。

　　比比东慢慢的爬到凌七七身上，压制着她，红唇鲜艳欲滴，“这次，我要在上面。”

　　比比东咬着唇，欲羞带怯的望着凌七七。

　　凌七七被美色蛊惑，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比比东高兴极了，正要俯身下去，凌七七认命的摸过床头柜上的粉色小盒子，递给她，羞答答道：“……待会用这个!”说着附耳将使用方法告诉了比比东。

　　比比东听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道：“凌七七，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还买这么多……你，你成心——”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

　　“我错了，错了，躺平认罚好不好!”凌七七抓着比比东的胳膊，讨好似的看着她。

　　谁让斗罗世界那里没有呢！

她也是第一次用。

　　那一晚凌七七被比比东解锁了好几个姿势，从深夜折腾到凌晨，凌七七腰酸背疼，比比东意犹未尽，大有再来一次的趋势。

　　凌七七赶紧求饶，“宝贝，老婆，东东子，东儿，不要了好不好，饶了我一次吧！我实在太困了，明天该起不来了。”

　　比比东变年轻了，力气好大，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凌七七还在感慨，眼皮已经打架，抬都抬不起来了。

　　比比东也累了，抱着凌七七昏昏欲睡，陷入沉沉的梦乡。

　　再次睁开眼时，四周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窗外吹过一阵风，轻柔和煦，她坐起身看了看周围，小桥流水，飞鸟虫鸣，春风盎然，这是她们之前待的小木屋。

　　她又转头看了看自己左侧，身旁的柳二龙睡得香甜，领口处密密麻麻布满红痕，那是昨夜她的战果。

　　恍惚中又想起另外一张脸，一张稚嫩，青春活泼，热情洋溢的脸。

　　“凌七七？”

　　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好真实，如同身临其境，她怎么会梦到那个女孩，一个陌生的面孔。

　　“唔!”身侧的人悠悠转醒，眼神瞪大，蹭得坐起身看了看周围，与她方才初初醒来的反应如出一辙。

　　待眼神聚焦到自己身上，柳二龙欣喜的抱住自己，激动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回来？”比比东有些不解。

　　柳二龙放开她，又将她全身看了个遍，仿佛要将她身上看出一个洞，她眼神复杂，狐疑道：“比比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天我们——”

　　比比东诧异道：“我们昨天一直待在这里，怎么了？”

　　凌七七：“……”

　　看来比比东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我昨天经历的一切是一个梦？

　　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幽幽道：“没什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很真实，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你也做梦了？”

　　“莫非……你也是!”凌七七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